不羈的你才配得上不羈的怒江

不羈的你才配得上不羈的怒江

汽車在第3天上午10時才到丙中洛，正是怒江大峽谷一天中最好的時候：云開霧散，細雨停歇，陽光普照，和風拂面。這里地勢平緩，視野開闊，可能是大峽谷最大的“壩子”。不羈的怒江在這里也流露出三分溫柔。不時有藏民趕著牛羊在公路下的梯田出沒，連綿的梯田輪廊起伏，線條鮮明，薄云輕繞，仿若世外桃源。

丙中洛天主教堂看門人余秀蘭用自家醇香的酥油茶招待我。她說，負責人要明年才會從維西縣翻過碧羅雪山來這里。教堂周圍是大片的麥田、青稞地和草場，樹林間點綴著木屋，散落著百十戶人家和一所飄揚五星紅旗的中學。余貴林——余秀蘭的侄兒跑來告訴我：他的家——怒江上游的秋那桶村風景更好，還有一座木頭蓋的教堂，“但路也更難走”。

秋那桶

一天一夜的行程所見，竟勝過我所有看過的風景畫冊。秋那桶是西藏與云南交界處的村莊。丙中洛到秋那桶不通汽車，僅一條數百年的馬幫驛道，接西藏的察隅。驛道滿是巖石、馬糞和爛泥漿，讓我吃盡苦頭，山民兩個小時的路程，我走了足足6個小時，到達秋那桶時天色已晚。

秋那桶村有30多戶人家，以養牛和種苞谷為主，風景絕美但生存條件惡劣。旁邊有水力資源極為豐富的怒江，但至今村里仍未通電。入夜后風雨交加，余貴林之父余新民圍起火塘，用熱熱的苞谷酒熬雞湯為我們驅趕寒意。晚9點多，村中教堂鐘聲響起，村民打起火把趕往教堂做禱告，以此結束一天的勞作。這一帶的民眾信仰天主教。其主要由民間唱詩班組成的僳僳族無伴奏合唱團還曾到過北京演出，轟動一時。

第二天早起，木屋外又是另一番景色：白紗般的云霧把山谷中的小山村緊緊圍繞。村民放牛上山的銅鈴聲從霧中傳來，恍惚如在夢境。這個季節的怒江峽谷，一天中的氣候變幻無常，夜晚下雨，晨間起霧，跟著又陽光普照。一天一夜的行程所見，竟勝過我一生中看過的風景畫冊。

迪麻洛

昔日教堂的輝煌已消散殆盡，讓人惆悵不已。因往獨龍江的公路塌方，迪麻洛便成了最具吸引力的地方——據說那里有一座老教堂，教堂天花上的壁畫極為精美輝煌。縣城50多歲的司機虎俊杰和他的兒子虎小平用自己的北京吉普載我直抵目的地。虎小平是無師自通的木匠。迪麻洛的教堂壁畫在“文革”期間已遭破壞，只剩下教堂的主體建筑。虎小平手頭未雕好的圣母像，正是為重修教堂而進行的工作。

車到迪麻洛鄉，公路到此為止，從這里到教堂還要翻一座山。

18歲的藏族少年楊榮帶我上山。他馱著20多公斤重的柴油箱爬山，敏捷如豹子，還不時在五、六十度角的陡山搶提我的背包。盡管如此，到達山頂時我已筋疲力荊

迪麻洛教堂前，不知名的野花在風中搖曳，書里描寫教堂的輝煌已消散殆盡，讓人惆悵不已。當晚，縣里的巡回電影隊要來放電影，楊榮背上山的柴油就是為此備用發電的。這一夜，電影常會放到放映機的燈泡燒壞為止，是山村一年中的盛事之一。

旅游拐杖

路線：大理下關——六庫：早9點班車出發，夜宿六庫；山路太險，非不得已不要搭夜班車。

六庫——貢山縣城：早6點班車出發，200公里行程可飽覽怒江奇景，但開始時也許會膽顫心驚。夜可宿貢山縣八一招待所。

貢山——丙中洛：有不定時的班車（小貨車、小面包車或北京吉普），晚住丙中洛教堂旁的農家，或鄉政府附近的小旅館。

貢車縣城——迪麻洛：沒有固定交通車，能否搭上順風車全看你的運氣。

提醒：整個旅程中因公路塌方引起滯留的可能性很大。最好有足夠的時間預算，建議從大理出發，往返最好不少于15天。